郎酒,比茅臺都會“賺錢”?
招股書顯示郎酒2021年一季度營業利潤實現了10679.76%的增長,這在公司經營中十分罕見甚至超過了同期的茅臺,宛如“天書”。
文丨BT財經 無忌
執著三次沖擊IPO的郎酒,終于開始“擺爛”了。
4月28日,第三次沖擊IPO的郎酒,主動申請終止了IPO。上市遇阻對大部分企業來說都算是一次巨大挫折,但對郎酒來說,似乎并沒有半點不適。
早在2009年,郎酒就被列入當年四川省重點上市培育第一批企業名單,但多年來并無實質進展,此前兩次IPO未能如愿,第三次沖擊IPO也隨之“黃了”。
郎酒方面的官方說法是“主動終止IPO”,但有媒體質疑,認為郎酒“主動撤回申請”的可能性并不大,或有“特別的原因”被迫撤回。
事實真是如此嗎?郎酒終止IPO的背后原因到底是什么?
郎酒開始“擺爛”?
“擺爛”是今年的網絡流行語,指的是事情如果開始向壞的方向發展,干脆徹底放任自流。郎酒放棄第三次IPO,就特別有擺爛的味道。
郎酒終止上市的官方解釋是:根據公司發展需要暫停上市,原計劃募集資金項目已建成。
不管郎酒官方如何說辭,證監會的反饋意見應該是關鍵因素之一。證監會對郎酒的反饋長達萬余字,共涵蓋了53個問題,包括信息披露、規范性、訴訟和仲裁情況、應收賬款、存貨等方面。
總的來說就是郎酒有兩大問題,一是業務經營問題,二是歷史遺留問題。
郎酒多次尋求上市,最大的原因還是資金,根據2021年6月8日申報稿信息顯示,郎酒IPO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尋求融資,上市募集的資金主要用于“優質醬香型白酒產能建設項目”、“優質濃香型、兼香白酒產能建設項目”、“郎酒數字化運營建設項目”和“郎酒企業技術中心建設項目”,其余一小部分用于補充流動資金。
其中“優質醬香型白酒產能建設項目”、“優質濃香型、兼香白酒產能建設項目”這兩個項目就需要募資63.2億元,占IPO募資的84.8%。
在沒有上市融資的情況下,郎酒的吳家溝二期、二郎釀酒區等醬香產能方面的項目已在去年10月投產。濃醬兼香白酒項目上,石洞生產基地的其中一個車間在2021年7月投產,后續擴產項目也在進行建設。
看來郎酒的項目在沒有融資的情況下確實能順利進行,應該是利用自籌方式來解決資金問題,這同時也說明郎酒的募資并不是非上市不可,雖然郎酒資金“到位”了,第三次上市也宣告失敗了,因為上市還要考慮到時間成本、財力精力投入,上市失敗也表示這些投入付之東流,同時還要考慮資本市場可能會對其產生不利的看法。
相比郎酒上市失利,公眾對證監會對其連發53問更為關注,2021年2月,證監會發出《四川郎酒股份有限公司首次公開發行股票申請文件反饋意見》,該意見向郎酒連發53問,53個問題中包括郎酒控股股東郎酒集團涉國有改制,是否存在國有資產流失情況,外資股東引入等具體情況,同時對知識產權尤為關注,直接詢問郎酒是否直接擁有和控制“郎”牌商標,在公眾較感興趣的和茅臺等高端產品的競爭中,郎酒還被要求披露競爭關系和優劣勢以及川酒其他競爭對手的競爭關系和優劣勢等。
根據郎酒董事長汪俊林在業績會上透露,郎酒2021年醬香白酒銷量1.1萬噸,銷售回款超過150億元,2022年醬香型白酒計劃投放量1.3至1.5萬噸。在回復郎酒多年來一直謀求的上市工作時,汪俊林則表示“對于上市工作,我們帶著平常心”。此回應也被部分媒體解讀為“口是心非”。
天眼查股權傳統圖可以清晰看出,汪俊林持有郎酒15%的股份,是郎酒第二大股東,而第四大股東是汪俊剛持股5%(從名字來看兩人極有可能是親屬關系),兩人合計持股達20%,而根據招股書顯示,郎酒股份擬赴深交所發行不超過7000萬股,發行前實控人汪俊林合計持股76.7%,是當仁不讓的大股東。
有觀點認為,第二大股東對上市用“平常心”這樣的說法“擺爛”,不合人之常情。難道他不知道郎酒一旦上市成功,自己和汪俊剛將身價倍增,邁入超級富豪行列?
按市盈率30倍到40倍左右計算,郎酒上市成功的話市值將達1200億元左右,汪俊林身價將超過800億元,一舉超過金六福創始人、華致酒行的實控人吳向東成為酒類行業首富。
眼花繚亂的改制
郎酒的前身是國有企業,和眾多白酒品牌一樣,都是通過改制變成了私營企業,也同時變成了汪俊林的實控企業。
眾所周知,國有企業的改制一般都伴隨著復雜的問題,以至于證監會不得不專門就此提問郎酒改制情況。早在2002 年,經古藺縣、瀘州市兩級政府同意的《郎酒集團產權變動方案》并轉報四川省政府。但這個方案最終因故未獲得批復,具體是什么原因當時并未披露。
2006年,古藺國資對該方案進行了修改,相關方案及有關補充說明經古藺縣財政局、瀘州市國資委、四川省國資委同意并轉報國資委,國資委給予了同意批復。此時郎酒才完成改制,于是四川郎酒股份才得以在2007年正式成立,法定代表人是汪俊林。
這次改制雖然經過國資委的同意,也符合法定程序,但改制中的一系列操作著實讓人眼花繚亂。
2006年,經過一番長期拉鋸的談判過程,古藺縣政府同意將原約定量化轉讓給職工的郎酒集團23.44%的股權,以原約定價格轉讓給寶光集團,寶光集團就此入主郎酒。
十年后的2016年11月,萬華投資、寶光集團、郎酒集團分別與汪俊剛、汪俊林簽訂了《股權轉讓協議》,同意萬華投資將持有的郎酒股份2500萬股以2500萬元的價格轉讓給汪俊剛;寶光集團將持有的郎酒股份2500萬股以2500萬元的價格轉讓給汪俊林;郎酒集團將持有的郎酒股份5000萬股以5000萬元的價格轉讓給汪俊林。
經過一番眼花繚亂的層層轉讓后,汪俊林成為郎酒股份的實控人。據天眼查數據顯示,汪俊林雖說是第二大股東,但是總股權比例高達76.08%,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大股東”。
投資人劉波對改制的過程不做評價,但他認為郎酒從改制開始的5億元左右的估值,一步步變成600億元的估值,再到汪俊林完全實控,有些讓外界生疑,“目前來看,實控郎酒股份是汪俊林的一筆‘好買賣’,一旦郎酒上市,他的投資更會出現幾何倍增的暴增,這也是證監會專門詢問的原因之一。”
“天書”一般的招股書
2021年6月郎酒第三次沖擊IPO,但媒體更關注的是郎酒招股書中疑點重重,宛如“天書”。
招股書顯示2021年1-3月,郎酒營收32.2億元,相比去年同期暴增293.44%。更令人詫異的是郎酒的營業利潤實現了10679.76%的增長。達到16.9億元,歸母凈利潤也轉負為正,為12.6億元,2020年同期這一數據是-4376.39萬元。營收增長正常,利潤增長也很正常,但像郎酒這樣瘋狂增長震驚了整個市場。
“參考郎酒近幾年的營收數據來看,我認為這是不正常的。”劉波對郎酒招股書數據表達了質疑。“不過這也很常見,企業為了上市,會盡量把各種數據做的相對漂亮。”
對此外界質疑郎酒的解釋是,2020年一季度受疫情影響較大,導致公司營業收入和利潤規模較小,而2021年疫情影響較小,加上高端醬香型白酒需求旺盛,導致公司營收同比大幅增加。
或許疫情真的會對白酒行業有巨大影響,但BT財經查閱茅臺和五糧液等眾多上市酒企的同期數據發現情況并不是這樣。以茅臺為例,2020年一季度營收253億元,2021年一季度營收280.6億元,同比增長10.9%。五糧液2020年一季度營收為202.4億元,2021年一季度營收為243.2億元,同比增長20.2%。
同樣作為高端白酒的樣本,茅臺、五糧液同期的增幅最高不過20%,郎酒卻逆勢增長近3倍,不得不說郎酒“經營有方”。
高端從漲價開始?
近幾年醬香型白酒需求旺盛,發展勢頭十分迅猛。
醬香型白酒市場占有率由2012年3%發展到如今的8%,占據了白酒總市場28%的營收和四成左右的利潤占比,成為最會賺錢的白酒品類。
而目前醬香型酒企只有茅臺一家上市公司,且茅臺的市值高達2.2萬億元。因為從投資人的視角來看,以茅臺為例,毛利率近90%,銷售凈利率50%,不僅能賺錢還能持久賺錢,品牌價值就能夠撐起自身市值。
看到茅臺如此受歡迎,郎酒一直醞釀要成為“醬香第二股”。
對郎酒來說追趕茅臺幾乎不可能,只要穩坐“醬香第二股”也能取得歷史性的成就,畢竟市場有需求,郎酒只要做好品牌、產能、渠道,“市場老二”的日子應該不會過得太差。
但茅臺是茅臺,郎酒是郎酒,兩者雖然都是醬香型白酒,差別可是千萬八千里。茅臺是國內高端白酒代名詞,甚至可以用作投資收藏,從這點上郎酒短期內和茅臺沒有可比性。
雖然和茅臺沒有可比性,郎酒還是側重于高端發展的,從招股書的數據可以看出,報告期內高端白酒在郎酒總營收中占比越來越高,由2018年25.8%大幅提升至2020年的45.41%。
郎酒對高端白酒的依賴性正在增強,而品牌知名度又遠弱于茅臺,于是郎酒另辟蹊徑,從價格上超越茅臺。
2022年4月14日,郎酒銷售有限公司發布漲價通知:即日起53度500ml青花郎計劃將每瓶出廠價提高100元。這意味著在提價之后,53度的青花郎出廠價由909元/瓶上漲至1009元/瓶,成為國內首家單瓶出廠價破千的酒企,同期飛天茅臺、五糧液普五的平均出廠價不過969元/瓶,在價格上郎酒確實完成了“高端超越”,消費者和經銷商是否買賬還需要時間的檢驗。
思成醬酒公司總經理王前進對郎酒的提價有些意外,“我們公司醬香型白酒的銷售本來就是以茅臺為主,郎酒的占比很少,不是我們不想賣,是消費者不太買賬,現在再提價可能更賣不動。”
常跑業務的劉東春更是直言道“我們每年的應酬最少上百場,從沒有用過郎酒,都是茅臺,現在茅臺體現的是排面,有的客戶也只喝茅臺,五糧液都幾乎不認,所以郎酒的漲價與否,我并不關注,和我本身業務沒有關系。”
郎酒的漲價從品牌增值的角度來看應該沒有問題,但郎酒沒有想到的是,一旦漲價后渠道的壓力會倍增,“如果零售價不變,只提高出廠價會極大影響到經銷商的利潤,還會給經銷商帶來庫存壓力,即便高端醬香型酒非常稀缺,但我認為郎酒此舉不太明智,起碼它沒有超越茅臺的品牌實力。”王前進的擔憂或是郎酒眾多經銷商的擔憂。
提高出廠價反而帶來口碑和收益雙重打擊的例子很多,最為熟知的就是五糧液,2013年五糧液強勢提價,導致大量凈銷售出逃,把原本和茅臺平分市場的局面徹底打破,自2013年開始,五糧液無論是知名度還是銷售額亦或者股價/市值都被茅臺碾壓,雖然現在還是白酒老二的位置,但差距已經拉大到無法逆轉的地步。
“郎酒不是上市公司,它強行提價的副作用很難通過股價表現出來。高端商務茅臺是首選,這是毋容置疑的,郎酒即使在價格上超過茅臺,在品牌知名度上依然不是同一級別,且提價是雙刃劍,搞不好會傷到自己。”劉東春對郎酒的漲價并不感冒,坦言自己從沒用過郎酒來招待客戶。
這并非青花郎第一次調價。早在2019年,郎酒就宣布青花郎未來的目標零售價為1500元/瓶,在三年內分6次提價來達成。這幾年郎酒也逐步實現這一目標。
2019年6月,青花郎的出廠價上調79元至859元/瓶,當年12月再上調50元至909元/瓶。2020年9月,青花郎零售價調整為1499元/瓶。不同以往的是,2022年4月14日的出廠價上調,卻并未上調零售價,這相當于經銷商每賣出一瓶就少賺100元,直接壓縮了凈銷售的利潤空間。
“如果郎酒能從別的方面給經銷商一些補償還好,要是沒有補償,在零售價不變,出廠價提高100元一瓶,很可能會走五糧液的老路,會倒逼經銷商跑路。”從事煙酒零售行業多年的高廣付對郎酒的提價表達了擔憂。“也有一種可能,郎酒的提價可能是‘明漲暗降’,為了出貨,依靠漲價完成利潤目標,他們一直尋求上市,數據肯定要弄得好看一些。但我認為郎酒還應腳踏實地一些,沒有茅臺的命,得了茅臺的病,在疫情下消費者消費剛需被抑制,此時漲價并不明智,僅僅依靠漲價就實現所謂的高端不太現實。”
在提價后半個月,郎酒宣布中止IPO,“醬香第二股”夢碎。上市未果對郎酒的品牌知名度或多或少會有影響,在短期來看,可能并不影響郎酒發展,但長期來看,布局IPO十多年夢碎,眾多投資人的信心或將倍受打擊。
從這點上看,郎酒終止IPO并不是“平常心”,而是迫于現實的無奈。目前對于郎酒來說,上市并不是第一要務,怎樣扎扎實實夯實高端屬性,提升高端的產品力才是郎酒需要考量的“進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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